两位讲述人一聊起陈皮便滔滔不绝。麦炜源 摄

图为莫河清收藏的陈皮。麦炜源 摄

　　【讲述人】

　　莫河清

　　陈皮收藏者，从1990年开始收藏陈皮至今已有二十多年。

　　黄高顺

　　实用专利“一种柑橘普洱茶”发明人。

　　陈皮，其实是由柑皮晒干而成的，贮藏的时间越久越好，故称“陈皮”。别看陈皮的样子黑不溜秋、粗糙干瘪，但人们在泡茶、煲汤、煮糖水时都会见到它的身影。如今，晒陈皮依然是不少街坊的必修课，而除了自家晾晒陈皮，干货店的陈皮也成了眼下的抢手货。

　　一片片陈皮，于不少人而言，那是童年的味道。9月8日，两位讲述人一见到笔者便热情地招待起来，用几片陈化了十几年的陈皮泡起茶。家住高埗镇的莫河清与万江镇的黄高顺原本并不相识，却因陈皮结缘，一位将其列为收藏品，储存在专门的房间里保护着；一位用陈皮制茶，还申请了实用专利改良技术。东莞人的那份“陈皮情怀”在食用的同时，也有了更为丰富的表达方式。

　　1自制的童年味道

　　“以前家里的陈皮都是自己晒的，有时候在地上看到有也会捡回家去晒。”今年72岁的莫河清回忆起自己对陈皮的最初印象时说道：“在东莞有个说法，‘陈皮、咸榄、禾杆草’被称为‘东莞三贱宝’，说它们‘贱’因为以前这些东西都是很常见、不贵的东西，而且都是地上能捡到的，说它们是宝，是因为它们很有用。”

　　当时，陈皮的使用方法，更多的是用于食用。黄河清说道：“很多时候炖汤都要放陈皮，我们高埗最出名的冼沙鱼丸在煮的时候也会加点陈皮，对去腥味很有用。我一直觉得，煮东西加陈皮是很常见的。”

　　虽然1987年生的黄高顺比莫河清年轻很多，但对于陈皮的回忆，最初也是从食用开始的。“以前的陈皮制作不会很讲究，也不会追求一定要新会的橘子。”黄高顺回忆说，儿时每年过节，妈妈都会买些椪柑回家，吃完橘子，一贯勤俭节约的妈妈不舍得把橘子皮丢掉，就收集起来晒制成陈皮收藏，以供平时煲汤用。

　　除了煲汤，黄高顺还经常喝到用陈皮做成的糖水，也喝过用陈皮熬出来的yao水。“婆婆也经常用陈皮做些祛湿的糖水，还会用陈皮、柠檬和黄冰糖熬制成陈皮柠檬膏，冲水给我治喉咙痛。”黄高顺说，陈皮用处还有很多，小时候喝过很多大人做的东西，但他自己不知道有什么作用，有时候还很挑剔，“不甜，还不愿意喝”。

　　2爱好收藏也成名

　　虽然莫河清自小就了解陈皮的一点功效，但真正对陈皮感兴趣还是在1990年办厂之后。那时候因为业务往来，莫河清不时会送货去新会，顺手就会买些陈皮回来当手信送给亲戚朋友。有一年，一位朋友家里有人胃不好，向莫河清要了些陈皮回去熬粥、煲汤。没想到回来，朋友的家里人胃病真的好了很多，甚至还托莫河清再去新会买多些回来。“原来陈皮有这种功效，这便让我开始对它感兴趣，并研究起陈皮来。”莫河清笑着说。

　　据莫河清介绍，2008年是新会陈皮的一个节点。此前的新会橘树种植数量有限，品质较好的主要在梅江、天马、东甲、茶坑等几个点，而且种植方式都比较传统，以施有机肥为主。但2008年新会的橘子树得了严重的黄龙病，几乎所有的老橘树都砍掉了，再加上新会陈皮的名气越来越广，从那年起，新会广泛种植橘树，种植方式也变得速成起来。“也就是说，2008年之前的老陈皮是非常有限的。”那时起，莫河清意识到陈皮的可贵，并开始大量收购新会陈皮。

　　莫河清收藏陈皮，纯粹是一种兴趣爱好，但久而久之，慢慢成了行业里的行家，他介绍道：“每年从9月份重阳节左右摘取的青橘到12月份的微红、二红，再到冬至前后的大红，柑橘的收成是跟节气有关的。”

　　渐渐地，越来越多人慕名而来，向他讨要陈皮或托他收购陈皮，甚至让他带着去新会买陈皮。而黄高顺也是其中一员，“那时我去新会了解陈皮市场，听那的不少老板说，东莞有位老人家每年都会买很多陈皮回去收藏。经人介绍，我才认识到莫河清。”黄高顺说，能跟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天是十分有趣的事。

　　3老手艺留下记忆

　　2014年，黄高顺在机缘巧合下接触到了陈皮生意，他发现，在新会用散茶去制作“柑普茶”是比较常见的处理手法。于是他便开始尝试用传统的方式制作柑普茶。而在这一过程中，他觉得用包装纸包着的柑普茶既不美观，也不利于陈皮陈化，包装印刷成本也高，平时就喜欢折腾的他思考着如何解决这个问题。

　　经过一段时间的试验，黄高顺完成了自己的设计，并以“一种柑橘普洱茶”的名称申请了实用性专利。他根据橘子的个头，装进不同比例的茶叶，一些个头较小的柑橘还会在上面打几个小孔，便于茶叶与热水接触。“我虽然是读中文的，但高中时物理化学学得还不错。”黄高顺笑着说，这个专利在柑橘的封口、烘焙、茶叶与柑橘的比例等都有改进。“陈皮与茶叶的出味时间和时长不一样，这种柑普茶可以缩小茶叶与热水的接触面积，让茶叶和陈皮同步出味，一泡茶便能泡得更久些。”

　　此外，黄高顺还尝试制作东莞陈皮榄。“用‘东莞三贱宝’做成的陈皮榄，我从小就见过，用来煲骨头汤、熬粥、泡水等都很好。我不怎么会做，主要是我妈妈在做。”黄高顺笑着说，“其实老一辈有很多陈皮制作技艺，我见过或没见过的都有，我就想把这些上一辈人有记忆有情怀的东西都保存下来，如果我再不找回来，很可能在过一段时间就丢了”。